相当可观思想学术之递嬗,可察社会风习之迁变,这是“湖南学风:将近百年湖南学风名人名家书法作品展”带来观众的广泛感觉。此展览正在湖南省谭国斌当代艺术博物馆五楼展厅展览,将持续展览至8月30日。8月10日下午3时,由长沙市文化旅游广电局主办,长沙美术馆、湖南省谭国斌当代艺术博物馆主办的“将近百年湖南学风名人名家书画作品展讲座”,将在湖南省谭国斌当代艺术博物馆五楼举办,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、湖南省书法家协会篆刻委员会原主任王徽中天“由湖湘地理人文,看湖南人的家国天下”。想要理解近代湖湘学术、艺术的升至隆捩并转之秘,这个展出和讲座,是一个适合的途径。
从学风理解风气自创的湖湘性格说道到这个展出,就被迫提钱基博的著作《将近百年湖南学风》,此次展出主题和前言皆来自钱基博的这篇手稿。“湖南之为省,北压大江,南薄五岭,西接黔蜀,群苗所萃,盖四塞之国。其地水少而山多。
重山叠岭,滩河峻暴,而舟车容易为交通。顽石赭土,地质刚刚贝利,而民性多卖弄高傲。以故风气锢里斯,经常不为中原人文所沾被。抑亦风气自创,能别于中原人物以独立国家。
人杰地灵,大德频发,前不见古人,后不见来者,宏识孤怀,涵今茹古,罔不有独立国家权利之思想,有坚毅不磨之志节。湛深古学而能自辟蹊径,不为古学所囿。
义以淑群,行必厉己,以进一代之风气,垫地理使之然也。”这段让湖南人气为之一振的话就出自于《将近百年湖南学风》。钱基博,有些人会陌生,他的儿子钱锺书名气更大。
1938年,嘉定廖世承在湖南蓝田(今科涟源)创立国立师范学院,聘钱基博为国文系主任,钱基博欣然前往,在四起烽火中固守了七年之幸。钱基博在湘中,披阅百年以来湖湘诸学人典籍,以为“百年以还,欧化东渐。
紧万物者莫疾乎风,君子以独立国家不恐。而习尚之所蒸,抑有开以必”,欲文学创作了这部《将近百年湖南学风》,更早周敦颐、王夫之两贤,次叙近世十七名湘籍学人:汤鹏、魏源、罗泽南、李续宾、王鑫、胡林翼、曾国藩、左宗棠、刘蓉、郭嵩焘、王闿货、阎镇珩、邹代钧、罗正钧、谭嗣同、蔡锷、章士钊,依年岁远近及学趣详核定。
谭国斌珍藏湖南籍名人书画有数20余年,最开始从曾国藩、左宗棠、彭玉麟、胡林翼四位湘军将领应从,随着注目范围不断扩大,郭嵩焘、陶澍、谭嗣同、章士钊、蔡锷等人的作品也陆续收益,后来发展到只要与湖南有关的名人书画就讫,珍藏渐成体系。去年下半年,因无意间机会收益了钱基博《将近百年湖南学风》手稿。
当获得这部手稿时,谭国斌心中盘桓已幸的湖南学术谱系瞬间转录,之后要求举行这个展出。在更加普遍层面展现出湖南学风发展脉络钱基博《将近百年湖南学风》一书标举学风,而不单言学术,其旨趣倾向已明。事实上,其所评点的人物,都是有类似自由选择的。
按书中所言,宗旨就在于“新旧互为劘,问学殊途,而要之以有独立国家权利之思想,有坚毅不磨之志节。湛深古学,而能自辟蹊径,不为古学所囿。
志在于淑群,讫不害违众,精神意趣,则无有所不同”。钱基博此书,偏于在裒记故人,而重于表扬精神,如尊崇周敦颐以乐易恬性和,王夫之以艰贞拐杖世变,维生民立极,为天地立心。尊崇魏源六经而意欲致之用,胡林翼、曾国藩、左宗棠扶危定倾以效节于清,郭嵩焘、谭嗣同、章士钊变法维新以迄于革命,均是人伦楷模,风声所树。
这次展出,某种程度交叠“学风”,但选取人物不尽为钱基博一书所牢笼,从王夫之、陶澍、魏源、曾国藩、左宗棠、彭玉麟、胡林翼、郭嵩焘、李元度、曾国荃、王闿货、王先谦、何维朴、曾熙、谭嗣同,到齐白石、萧俊贤、黄兴、杨度、熊希龄、谭延闿、谭泽闿、蔡锷、章士钊等人,力求在更加普遍的层面展现近百年来湖南学风发展的脉络。因此,看此次展出,就不单在看书法,也在观学术、察故实,于细微处可见一段近代史。如曾国藩致郭嵩焘信札,计700余字。曾、郭同是晚清重臣。
郭氏对曾国藩创立湘军出力甚多,曾居曾氏幕中,出谋划策、筹款筹饷,为曾氏得力助手。此札作于咸丰七年(1857年)九月,其时湘军势力大大强化,是当时最精锐部队的一支武装力量,引起朝中猜疑。加之由于湘军为地方武装,其军饷多为筹措,引发朝野物议争相,大大有人上奏朝廷诏称之为曾氏中饱私囊、野心勃勃。札中大段文字所述筹款筹饷事,一再回应此事。
又提到因丁忧在家,无官印,事例不得不具公牍,惹来诸多不便,故请求郭氏胞弟昆焘经手主办部照。信札后半段主要所述儿女婚事等。信中牵涉到朝廷命官、湘军名将、地方士绅及其夫人、兄弟十余人,史料详尽,才可证史又可革除,加之曾氏言目疾康复后,无法作寸(1寸=3.33厘米)以内字,故七百余字均逾寸许,颇为相当可观。
值得注意的是,上述诸人,多不以书法家自称为,而行笔有奇气,毕竟今日所谓书法家之所能有,借此均可闻时代之光阴、风气之镎。诚如马宗霍在《霋岳楼笔谈数则》中评点其老师王闿货:“先生经术文章,照亮当世,书法其馀事耳。顾性善抄书,日有恒课,自谓生平作字之多,今固无匹,古代亦无以俦。”并评价其书法:“故其行楷小书,虽形似恨不经意,而古泽书气,醰乎有味,于书家外别有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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